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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三章 關押攝政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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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王……”看著此時狼狽不堪的攝政王,王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。

自古忠孝難兩全,可面對如此境況,他也無法選擇。他能做的,只有求情,他無法看著自己父王一錯再錯。能為他好的,就是自己了。

“你還有臉叫我父王?!”攝政王並不領情,冷哼了一聲,不在去看王平這個逆子。

若不是他,慕容安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劍下亡魂了,哪裏有自己現如今這麽狼狽的份。

然而,慕容安自始至終只是冷眼看著攝政王的一舉一動。他的行為實在是大錯特錯,可沒想到,他卻是個不知悔改的人。

也罷,他這樣的人,多一個不如少一個。最少,在臨淵國的朝政上,不會再出現這個人了。

此時,景殊也是同樣,冷眼看著攝政王,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。畢竟,夢瑤的死,就是攝政王一手促成的。可景殊心中也是別扭,畢竟攝政王是王平的父親,她就算動了殺心,也不能在此時動手。

“關押下去!”慕容安陰狠的盯著攝政王,而攝政王也不甘示弱,甚至沒有一絲恐懼。

王平見狀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自己所作的這一切,到底是為了什麽呢。為什麽,父王就不能迷途知返?

看著父王被關押下去,王平也沒有辦法。不得不說,這一切都是攝政王自作自受,現在東窗事發,是誰也怨不得了。

而慕容安則是遞給了王平一個安心的眼神,讓他知道,自己短時間內也不會動手。而後,慕容安便帶著景殊上了馬車。

這馬車從外面看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,但裏面卻是完好無損的。

慕容安兀自為自己與景殊填上茶水,想要平覆方才的心情。

這攝政王也真是愚昧的,竟然狗急跳墻,出了這麽一招,明擺著就是前來送死的。

冷靜了一會兒,看著杯中滿著的茶水,慕容安眸光微沈,而後輕聲喊道,“黑影!”

“在,皇上。”黑影不知從哪裏忽然閃現,半跪在慕容安的面前,渾身的黑色讓人感覺甚是壓迫。

“攝政王可否看押好了?”慕容安眸光冷淡,看著黑影。

不知為何,慕容安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。攝政王的為人他不是不了解,按照他的性子,定然是不會完全屈服於這兒的。可能,還會鬧出什麽異動。

“回皇上的話,已經派了五名侍衛看押,不成問題。”黑影畢恭畢敬的回答道。

聽到此話,慕容安點了點頭,只是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些擔心。這攝政王畢竟是比自己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飯,他心中打著什麽算盤,慕容安也捉摸不定。但他明白,攝政王並非如此輕易認命的人,不然,也不會出現如今一系列的事情。

轉念一想,慕容安又覺得有些後怕。罌粟武功高強,攝政王又太過詭計多端,這兩人若是距離太近,定會出現什麽幺蛾子。

慕容安再三思慮決定將二人分開押解,一路上避免二人的接觸。

“傳朕的旨意,將攝政王與賊女罌粟分開看押,二人的距離不得少於十米。”慕容安傳令下去。

“是,皇上!”得了慕容安的旨意,黑影一作揖,便離開了慕容安的馬車,到隊伍的後方看管傳達命令去了。

攝政王畢竟是習武之人,黑影也沒有避諱著他傳達命令,慕容安的旨意他也清楚了。攝政王當然知道慕容安這樣做的良苦用心,就是讓他難以接近罌粟。

可無論無何他都是要逃的,要逃走,罌粟是顆必備的棋子。王平這個逆子,他是指望不上了,而罌粟,才是他唯一一個可以用的人。不用想,他自己也明白,若是今日同他們一起回了臨淵國,必然只剩下死路一條。

現如今,他的什麽願望都沒有實現,他怎麽可能就這樣認命呢。只是,現如今嚴加看守,又難以接近罌粟,他要如何做,才能背水一戰?

思及此,攝政王眉頭緊鎖,陷入沈思。

而在車內的景殊則是悄然拉開了車簾,往天空看去。眼看太陽快要落山,可他們離臨淵還很遠,無論如何今天必然是趕不上了。

先前,景殊不計較路程是因為有事情要做,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,他們帶著一筆巨大的錢財,又解押著兩個罪人,負擔很中,早些回去才是要緊事。

一陣寒風吹來,景殊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,將身上幾件青色衣衫收了收,看著微微暗沈的天色深吸一口氣,用詢問的語氣問道,“慕容安,我們今天能走到臨淵嗎?”

與慕容安相比,景殊可是個實打實的路癡。

慕容安擡眼看了下天色,又想了想距離,而後搖了搖頭,將身旁的毛毯披到了景殊的身上,溫柔的說到,“估摸著不行,我們怕是要在這裏露宿一宿了。”

果然這樣,景殊沈默,她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,今夜怕是不好過了,她到無所謂,自小住在方侯府那樣破落的院子內,什麽樣的苦沒吃過。可是慕容安乃一國之君,從小錦衣玉食,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,他今晚怕是不會睡了。

許是察覺到她的心思,慕容安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,“沒關系。”而後,慕容安將景殊輕輕攬進懷裏,胸膛的溫度讓景殊安心不少。

其實,與慕容安在一起的時候,景殊不自覺會產生自卑的念頭。她與慕容安的成長環境相差太大,當初與他相識的時候,景殊不谙世事,不懂人情世故,現如今明白了些,才知道門當戶對多麽重要。

所以,景殊拼命掌握新的技能,學習書法與武功,並非只是單單為了自己,亦或者是消磨時間,而是為了讓慕容安見到,自己一點點的進步,也讓她自己擁有足夠的勇氣,站在慕容安的身前。

聽到慕容安的話,景殊點了點頭,溫順的在慕容安的胸膛中蹭了蹭,“嗯,一定要小心。”

景殊的武功在慕容安之上,她並不擔心自己,而關心著慕容安的安全。她也怕,萬一出了什麽危險的狀況,她會顧不上慕容安,這樣的情況,也不是沒有發生過。

景殊自以為,自己能夠對慕容安最大的保護,就是讓他遠離與自己有關的紛爭,可是,他的所有不幸似乎也都是因自己而起。若非自己,慕容安或許還是那個逍遙自在,沒什麽抱負,卻很是開心的頑劣皇帝呢。

而在慕容安的心中,卻並非如此想法。在他以為,他人生的意義就在於與景殊相識。是景殊,讓他明白了什麽是男人的責任,明白了自己的身份,明白了自己的家國社稷有多麽重要。這一切,他都是萬分感謝景殊的。

眼看著天色完全被黑色籠罩,慕容安先是讓車夫將車停下,而後下了馬車,擡起右手做出停止前進的動作,“今晚在這裏露營一宿,明早再趕路。”

得了慕容安的吩咐,眾人這才停了下來,心中不免有些訝異。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在路途中露營。看來這萬蓮國也真真是偏僻的很,走了這麽久,也沒什麽客棧。

不過,想到皇上也是和他們一樣,雖說內置不同,可也是風吹日曬,心中就平衡了許多。

在眾人收拾,準備營帳的空當,慕容安親自走到攝政王面前,隨手給了他幾張蒲草墊在身下,“攝政王,今夜就委屈你在這裏歇一宿了。”

攝政王微微頷首,“陛下如此惦記老臣,老臣甚是感動!”

話語裏的諷刺不減反增,諷刺著慕容安對他的“惦記”。現如今,攝政王恨不得將慕容安千刀萬剮,他恨,恨自己這一聲都為了臨淵國而戰,卻除了一個攝政王的名分,什麽也得不到。但是,他更恨的,是方景殊。

在攝政王的眼中,方景殊就像是一個妖女。要不是她,慕容安又怎麽懂得反抗,要不是她,慕容安必然還是那個掌控在他手心中的傀儡皇帝。

見了攝政王的反應,慕容安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。

這攝政王如今也是真的動怒了。之前,他哪裏尊稱過自己陛下,一直都是呼喊名號,喜樂。現在他如此,就像一只落魄的孤狼,慕容安看在眼中,只覺得可笑。

然而,攝政王居心叵測,竟然派殺手來刺殺他和景殊,一想到景殊置於危險之中,慕容安就覺得胸中一股怒火似要噴薄而出,可見其狼子野心,天地共誅!

然而,面上,慕容安卻是一絲都沒有表現出來。其實,慕容安心中也是糾結,攝政王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特殊。他很難去將他治罪,心中也不是很情願,將他置於死地。

慕容安與景殊一樣,都是重情重義之人,料是攝政王如此對自己,可記掛著他對這個國家的付出,慕容安也就狠不下心來了。

“攝政王,你現在多享受會兒我對你的這個稱呼,因為未來會發生什麽,朕也難以保證。”說罷,慕容安便冷哼一聲,起身離開。在他眼中,攝政王當真是不識時務,也不知這人是如何培養出王平這樣的兒子的。

不過,這攝政王心中,王平卻是自己的恥辱。慕容安剛走沒有多久,王平就靜靜的走了上來。隱隱約約看到攝政王鬢角的銀絲,王平心中一痛。不得不說,在除了立場方面,他對王平的教育從來沒有落後過。

王平步履緩慢,走到了攝政王身前。

“父王,請喝水。”王平將手中的杯盞朝著攝政王所在的方向地遞去。

然而,攝政王不回頭也猜得到,那個背叛他的不孝子此刻的模樣,一個與他不一心的人,親生兒子又如何!方才,他與慕容安談話的時候,就已經聽到了王平的呼吸。現如今,他心中只是恨,恨這個逆子。明明同樣都是王家的人,他卻願意為了慕容家穩固江山,置親生父親於不顧。

察覺到攝政王的不滿,王平也不勉強,他將水放在一旁,輕輕坐了下來。

“父王,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,也要為我們王家著想啊,弒君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,您可千萬不要糊塗啊!”

王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,在攝政王眼裏不過是笑話,“看來我還是沒有把你教好,我們生在王侯家,不去爭去搶,別人就會把你撕得粉碎!”

王平痛苦的閉上眼睛,“父王,你可知道皇上為何非要將你壓回京處置?刺殺聖上可是死罪,皇上完全可以將你就地正法!”

“混賬!這是你對你老子應該說的話嗎?還是你就盼著我死?”

攝政王此刻胡子都快要炸起來了,他實在是痛惜自己的兒子怎不如他一般胸懷大志。而且,在攝政王眼中,他今日為何失敗,就是因為有這麽個胳膊肘子朝外的兒子!這王平,簡直就是自己的恥辱。

王平也何嘗不為此難過,不同的是,他不願他的父王這般運籌帷幄,他想要的是親情和溫暖,“父王,

再怎麽說這臨淵都是慕容的天下,我們想要改朝易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,您畢竟是咱臨淵的攝政王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只要你向他認個錯,他必定會念及叔侄一場的份上饒你一命。”

自從王平與上官婉兒成親後,二人搬出去自成府邸,就很少與自己的父親來往。似乎,攝政王府已經不是自己的家了。按照習俗來講,成親後確實不該與本家走的太近。可王平去自己丈人上官將軍府的次數竟是比自家還要多,這就說不過去了。

不過,這一切也都是攝政王咎由自取。他們父子關系如履薄冰,雙方都有責任。三觀不同,本就是難以相處,這期間維系的親情,很多時候,竟是成了一種負擔。

攝政王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接近罌粟,對於王平這番說辭顯然厭惡至極,“你走吧!別來煩我!”

說罷,攝政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。對於王平,其實他是很為疼愛的。畢竟攝政王府就這麽一個獨苗,幼時,攝政王就將自己的全部心血灌輸到了王平身上。

可是,又有誰能料到,現如今會是如此結果呢。

“望父王三思。”畢竟是自己的父親,王平很是了解。看到攝政王如此反應,王平見狀知道多說無益,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。

然而,王平正欲離開的時候,卻被攝政王給叫住了。

方才,攝政王看著旁邊的那碗水,計上心來,現在,他能不能有機會逃脫,就在於此。

“慢著!”攝政王一聲冷呵。

王平回首,不明所以,自己父親可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,他比誰都明白。

“父王還有何指示?”王平轉過身去,面對著攝政王。

然而,攝政王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,“趕了這麽長時間的路,我有些渴了。”

王平心思簡單,見父王不這麽執拗,以為父王想通了,開心的說道,“父王是想通了嗎?那我現在就請皇上過來。”

要知道,在之前,就算是在王府,攝政王與自己鬧脾氣,也都是氣到不吃不喝的。現如今,他能開口請求水,或許這件事情就有了轉機了。

聽到這話,攝政王卻是在心中翻了個白眼,而後不耐煩的說道,“少廢話,快給我水。”

王平聽了此話,趕忙端起那碗水遞到他的嘴邊,“父王,您能想通,孩兒真是高興,您放心,我定當為您求情,求皇上放過我們一家。”

現如今,王平只覺得心花怒放,本以為自己父親還要很久的時間,才能做通心裏工作,卻沒想到,原來醍醐灌頂,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情。

然而,在攝政王的心中卻並非如此的想法,甚至,只覺得之前從來沒覺得這個兒子這麽聒噪,不想與之交流,攝政王不耐煩的扭過頭。

他現如今心中想的全然就是逃跑,王平這個小子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。還比不上罌粟一分一毫。

此時,王平心中滿是欣喜,很想要將這個消息告知慕容安。

王平正要起身,突然攝政王倒在地上,弓著背,表情極為痛苦,指著王平的鼻子就罵,“你這個小子給我喝了什麽?”

看著掙紮著,面色極為痛苦的攝政王,王平免不得有些慌亂,急忙解釋道,“父王,我…給你喝的是水啊…”

攝政王似是極為痛苦,躺在地上打滾,“你胡說,既然是水怎麽會如此腹痛難忍?!”

王平也不知道為何,明明這水沒有問題啊。可是,父王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裝出來的。思及此,王平也開始懷疑,難不成自己打來的水真的有問題?也是,父王哪裏習慣山間的泉水。看來,是自己太大意了。

王平左顧右盼,想要找一個人替自己去傳喚太醫,可是,此刻,其他人都在忙著安營紮寨,沒人註意到這裏的動靜。

“許是…許是天氣涼了,父王腸胃不適再加上飲用山間涼水,怕是腸胃受了涼。”王平胡亂猜測著,他想來想去,估計也只有這一個理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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